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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:這柳千瑯可否不是凡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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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:這柳千瑯可否不是凡人?

她雖有九條性命,可哪一條都是她千辛萬苦修煉來的,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為一個柳千瑯就丟了命去?

管他懷揣的什麽心思,這喝毒酒一事,自然是能拖延,則拖延。

所以,當柳千瑯把那毒酒遞到她唇邊的時候,她盯著柳千瑯炯炯的眼神,一口飲下毒酒,卻並不曾將它咽下去,而是全部將其含在了口中。

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失去了靈力,卻依舊能夠感覺到這毒的腥味,她努力忍者不讓自己吐出來,卻在柳千瑯放松警惕的一瞬間,攀附上他的身子,對上了他的嘴唇。

妙妙伸出舌頭在柳千瑯的口中掃了一圈,順勢就將那毒酒全部送入了柳千瑯口內。

講真的,這酒可真腥,可想而知這毒有多厲害。

她其實沒有真的跟男人接觸過,這吻與她而言也不過是為了將酒送入口內的嘴唇碰觸,柳千瑯自然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心思。

柳千瑯猛地推開她,深吸一口氣道:“若是為夫沒記錯,娘子說過今晚不方便行房,現如今怎麽又突然主動起來?”

妙妙被那口中的酒氣加腥氣嗆得輕咳了一聲,掩著唇輕聲說道:“相公有所不知,這合巹酒應是夫妻二人同飲才能取得好寓意,你剛才猴急的將那一杯酒都獨自喝了下去,便也怪不得我不知羞臊的做出這樣的舉動了。”

她應對自如,心中猜測著這樣可否能夠逃過此劫,但這腦子卻是越來越渾濁,困意不受控制地侵占了她的思緒。

完了,看來這酒對於凡人而言真是厲害,她耍小聰明也是躲不過去,不過幾滴就迷糊成了這個樣子。

她擡頭想要去看柳千瑯的表情,可眼睛還不等睜大,便整個人都癱倒在床上,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
再次醒來時,已是月上枝頭,腦袋依舊算不得清楚,可好歹眼睛是能夠睜開了。

妙妙使勁兒揉了揉發麻的腦袋,坐起來環顧四周,發現屋內早已沒有了柳千瑯的蹤影。

門還是緊緊關著,但窗戶卻被打開了一條縫。

妙妙有些興奮,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麽線索,就快要得知柳千瑯的秘密了。

看來那毒酒裏面只是迷藥,他只是想要將她整夜迷暈,並不打算要她性命。

那這麽看來,柳千瑯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眾人。

推開窗戶,妙妙向下望了望,卻是一無所獲,連腳印的痕跡都沒有。

地上有淤泥,這人來來去去的走過,不可能沒有腳印留下吧?就算他是妖,也不可能無影無蹤。

怎麽就會這麽憑空消失了呢?

妙妙打算守株待兔,柳千瑯既然從這窗子出去了,便定然要從這窗子回來,否則就犯不著這麽大費周章的給她下藥了,不是麽?

想到這兒,妙妙便趴在床上,等柳千瑯回來。

這等他的功夫,妙妙的腦子裏自然也沒閑著,她又開始回憶起法寶卷軸上的圖案來。

那卷軸上的第一個圖案便是神獸囚牛,為龍之長子,喜好音律,平生愛琴。

根據她一貫的思路便猜測,這第一個法寶極有可能是上古名琴。

可是這東唐王朝最好的琴會在哪裏呢?

也許是在名家樂師身上,也許是藏在哪個富商家中,也許是在皇宮的國庫裏面。

但這最有幾率的地方,應該就是京城了。

這麽說來,洛陽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,不僅有她的美少年,還有她苦心要尋找的寶物。

而明天,她就能跟著柳千瑯去洛陽了,這麽一想是不是覺得這一切得來的太容易,太順利了?

“砰”地一聲忽然響起,嚇得妙妙連忙閉上雙眼,裝作熟睡的樣子。

窗子被人推開,柳千瑯縱身一躍便踩著那窗欞進了屋子。

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直沒有間斷,還有男人來來回回的走路聲。

妙妙實在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,將眼睛瞇成一條縫,想要看看這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。

可是這一睜眼不要緊,她竟然看到柳千瑯渾身是血,衣服殘破地站在屋內正中,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正是柳千瑯撕扯身上衣服布條的聲音。

妙妙努力屏住呼吸,害怕柳千瑯發現自己看到了這一幕而對她痛下殺手。

但柳千瑯這個樣子是去做了什麽?

那身上的血是他的還是別人的?是他殺了人還是被人所傷?

心中藏著一肚子的疑問,促使她克制不住地皺緊了眉頭。

就在這一刻,柳千瑯突然回過頭來,向著她走了過來。

他肩膀上還掛著撕裂的布條,隨著他的走動搖晃個不停。

除了緊緊閉上眼睛,妙妙此時已經想不出任何更好的辦法,她在心中一個勁兒默默祈禱,柳千瑯千萬不要發現她已經醒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緣故,她閉起眼睛趴了一刻鐘,也沒有聽到柳千瑯向她怒吼的聲音。

趴得久了,她竟然就這麽睡著了,再次醒來天已大亮,這其中的幾個時辰就這麽悄悄走過去了。

因為已經過了一夜,妙妙只覺得腦子裏的渾濁感少了許多,清醒得很。

“娘子怎麽起得這樣早,難不成是為夫昨晚對你太過溫柔了嗎?”柳千瑯的聲音驀地從背後響起,嚇了妙妙一大跳。

她轉過身去望著身上只著一條褻褲躺在床榻內的柳千瑯,一臉愕然。

他身上沒有任何血跡,表情像是昨日初見時一般玩世不恭,好似昨夜的景象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境。

“怎麽,娘子就這樣鐘情於我,以至於瞧著為夫都不挪眼?”說著這話,柳千瑯突然湊過來握住她的手,眉目帶笑道:“昨天晚上可弄疼你了?都怪我,一看到娘子這麽美,就什麽也克制不住了。”

妙妙不知道柳千瑯到底發沒發現她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兒,但只要柳千瑯不開口,妙妙自然不會蠢到主動送上門去。

不管柳千瑯背後藏著的秘密是什麽,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安危,就跟她沒有什麽關系,現如今去洛陽才是正經事。

“相公昨晚到底做了什麽,我怎麽自從喝過酒後就沒了印象?”妙妙故意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,順勢從柳千瑯手中抽出手腕,撿起一旁的中衣要幫他穿上。

“來日方長,總有你記得住的時候。”柳千瑯低頭在妙妙額頭上輕吻了一記,便拿過中衣披在身上,自己赤著腳越過妙妙,走下了床。

“相公,我也想去京城。”妙妙見柳千瑯已經往門口走去,怕自己再不說就晚了,連忙喊了一句。

可是這話卻引得柳千瑯皺緊了眉頭,“你去京城做什麽?”

“不做什麽啊,我從小長到大,卻連京城也沒見過,想想就覺得遺憾。相公既然此次要去京城,那能不能如我這麽一個小小心願,帶上我一同前往?”妙妙的語調放緩了許多,想著自己若是變得溫順一些,他定然就能答應這麽一個小請求。

畢竟他此次去京城,怎麽說也要坐一輛馬車,上面多她一個不多,少她一個不少,為什麽要拒絕她?

柳千瑯凝思片刻,堅決答道:“日後你若想去京城,還是有機會的,但此次入京乃有正事要辦,你便不要隨同了。我不在府內的這段日子,你要跟夫人好好相處,有什麽事情,都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
扔下這話,柳千瑯轉身便走,根本不顧他身上只著了一件中衣。

妙妙抻著脖子站到屋門口朝外往,見柳千瑯的身影已經走遠,連忙關上屋門翻找起來。

她在找昨天晚上柳千瑯撕下來帶有血跡的破碎衣裳。

今晨來看,柳千瑯身上並沒受傷,這便說明那些血跡是別人的了?

“二夫人,您開開門,奴婢們給您梳洗了。”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,應當是柳千瑯安排過來服侍她的丫鬟。

其實她打小就一個人自在慣了,並不適應有人服侍她,可這畢竟是人家的好意,她有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
可當她把門打開的那一刻起,她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,這兩個丫鬟可不單單是來服侍她的,而是柳千瑯派來監視她的。

因為打從丫鬟們進門的那一刻,就把她吃喝拉撒的東西準備齊了,大門一關,兩人站在門口,再沒有要出去的意思。

“你們不是來伺候我梳洗的嗎?為什麽都擠在門口?”妙妙雙臂環肩,一臉狐疑地看著丫鬟道。

“二夫人,城主剛才交待了,說是奴婢們只需要確保您老老實實待在這間屋子裏就成,其餘的事兒不需奴婢們操心。”那兩個丫鬟倒像是提前背好了說辭,現如今挺起腰桿硬氣得厲害。

妙妙冷笑,心道自己這化作人形的身份也著實是慘了點,在娘家時就日日受人欺淩,好不容易嫁出去了,這日子卻也沒比當初好過多少。

就這麽一間屋子,區區兩個凡人丫鬟,柳千瑯也當真是小瞧了她,以為這就能夠困得住她?

“你們兩個過來,給我梳洗、打扮、換衣裳。城主叫你們盯著我,沒叫你們忘記自己的奴婢身份。你總不能讓我剛嫁過來就是這樣一副鬼樣子吧?”妙妙坐在凳子上,挑著眉毛望向那兩個丫鬟,卻是連她們的名字都懶得問。

今日她就要去洛陽了,記得這麽多人沒用。

瞧這兩個丫鬟狗眼看人低的模樣,她也不樂得跟她們多費口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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